开国少将携妻回乡祭奠,谁料童养媳苦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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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任海军青岛基地司令员的易耀彩,被组织选派到苏联海军学院学习。借此机会,他带着妻子范景阳回到了江西老家,给过世的亲人上坟,并看望一下父老乡亲。

汽车刚驶进村口,村民们便围了上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因为易耀彩是他们村的骄傲。

汽车停好以后,易耀彩打开车门,和乡亲们握手。她的妻子范景阳也跟着下来,热情大方地向村民们问好。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一位妇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易耀彩,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范景阳察觉到妇女的不对劲,扯了扯易耀彩的衣角,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那位女同志是你亲戚吗?感觉有点奇怪。”

易耀彩疑惑地抬起头,顺着妻子手指的方向,看见了这位妇女。

妇女快步上前,来到易耀彩身边,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地说:“弟弟,你终于回来了!”

当时的易耀彩正处在震惊中,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眼前这个妇女,正是等了他22年的童养媳,名叫张凤娥。

范景阳见丈夫久久不说话,已经猜到了这位妇女的身份。因为早在解放战争时期,易耀彩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范景阳。

那么,范景阳又会如何面对张凤娥呢?三人今后的相处又会是怎样的?易耀彩又是怎样和范景阳走到了一起的呢?

要想弄清楚这些问题,还得从年说起。

抗战风云中的范家三姐妹,大姐范景新,二姐范景明,三妹范景阳

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以后,八路军一一五师进入河北阜平地区,建立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

那时候,刚从阜平简易师范学校毕业的大姐范景新参加了革命工作,担任阜平县动委会一区妇女主任。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连吃饭,喝水都顾不着。

二姐范景明得知后,十分心疼地说:“大姐啊,这么多事情,我就不能给你分担点吗?”

“你能做什么?”

“妇救会的工作,我都能做。哪个村的军服不够数,我去催;哪家的童养媳没解放,我去反封建,总之……”

大姐范景新打断了妹妹的话,她好像得到了什么启发,说:“我咋忘记这茬了呢?不错,姐姐这边刚好需要帮手,等着,我向上级请示一下。”

过了几天,二姐范景明被通知去上班,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年夏季,阜平地区连降大雨,大部分山坡被洪水冲垮,成百上千人溺死于洪患中,加上日军连年进攻,人民缺衣少食,苦不堪言。整个阜平地区,凡是能吃的树皮,树叶,都被吃得一干二净。

那天,回乡探亲的大姐范景新、二姐范景明见到如此惨状,皆为百姓的生活揪心,同时也为家庭的困苦揪心。

阜平范家,原来是富庶人家,后来逐渐衰弱,成了破落地主。原因是人口太多,老祖母生下13个儿女,活下来的有5男4女。大姐范景新9岁那年,爷爷去世,奶奶是个要强的长辈。

爷爷去世后,奶奶为了不让这个家散伙,将5个儿子依旧拢在一起生活,尽管4个女儿都先后出嫁了,但5个儿子结婚生子,家庭人口一下子就增至30多人。

这么多人在一口锅里吃饭,开销实在太大了,日子越过越艰难,后来还欠了一屁股债。

抗日战争爆发后,范家的儿郎们积极响应号召,有的成为村动委会第一主任,有的成为基层交通站站长,还有些成为中共地下党员。

因为这样的政治背景,范家这个大家庭,成了远近闻名的抗日家庭。

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对子女的成长和对革命道路的选择,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因此,当两个姐姐回家之后,叔伯妹妹范景阳便央求道:“我也要当八路军,带我走吧!”

大姐二姐对此事没有把握,本着试一试的心态,带着三妹范景阳来到三分区冲锋剧社所在地唐县史家沟村“面试”。

剧社社长霍嘉霖询问几个问题后,景阳妹妹都能回答,而且表现地非常从容,落落大方。最后,霍嘉霖又问道:“你会什么才艺吗?”

范景阳自信从容地说:“我会唱歌,还会扭秧歌。”

“那你就扭个我看看吧!”

范景阳没有一丝紧张,在剧社社长霍嘉霖和两位姐姐的注视下,扭起了秧歌。一旁,两位姐姐有节奏为她拍掌,生怕她怯场。

结果,一首歌还没扭完,霍社长就两眼放光,好像捡到了宝,笑着说:“非常好,进舞蹈班吧!”

就这样,晋察冀边区的抗日烽火中,出现了范家三姐妹。大姐范景新,性格沉稳,人称“老范”;二姐范景明,性格活泼,人称“二范”;三妹范景阳,自信大方,人称“三范”,又称“小范”。

一场奇妙的缘分。易耀彩对邓华说:“张医生就算了,陪她来的那个我很喜欢,要不换一个吧!”

随着战争的持续进行,敌后抗战需要大量的医务人员。在这种情况下,党组织号召:“女同志尽量去学医。”

于是,范家的老二范景明和老三范景阳便成了白求恩医科学校(简称白校)的一名学生。那时候,二姐在军医班学医,三妹在药剂班学司药。

两年后,日军的进攻越来越嚣张,许多老百姓和八路军受伤,医院容纳不下,这就出现了许多休养连。

当时,每个休养连都需要医护人员,可培养医护人员也并非简单的事,需要很长的时间。没有办法,景阳妹妹在白校尚未毕业,就分配到晋察冀第五军分区司令部门诊部下设的休养一连当实习生。

这世上真的有妙不可言的缘分。有一天晚上,月明星稀,休养一连的张医生找到范景阳,对她说:“景阳妹妹,帮我一个忙好吗?”

范景阳热心地点了点头。

张医生见状,继续说:“是这样的,组织找我谈话了,想把我许配给易参谋长,并安排我们今晚见面,看看双方是否同意(类似于现在的相亲),他不认识我,我也有些紧张,你能陪我去吗?”

范景阳皱了皱眉,有些难为情:“你谈恋爱,让我站在旁边做陪衬,会很尴尬的,我不想去。”

张医生见范景阳拒绝,赶紧解释道:“什么谈恋爱啊,就是见个面,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一个人去难为情,你是我的好姐妹,就陪我去吧!给我壮壮胆。”

范景阳见推辞不得,加上她也好奇这种事情,就跟着张医生手拉手来到五分区参谋长易耀彩的宿舍。

这是一座大院,里面有好多个房间。院子里住着司令员邓华、政委刘道生、副政委李天焕、以及参谋长易耀彩等。这些房间既是他们的宿舍,也是他们的办公室。

易耀彩见门外站着两名女同志,礼貌地将她们迎了进来。一番自我介绍后,两人交换了姓名和简历,而范景阳,则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两个人。

大约十多分钟过去后,易耀彩因为有个会议即将召开,便把两位姑娘送到了门外,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第二天,邓华司令员来找易耀彩,询问他昨天见面的情况,有没有谈好?易耀彩说:“昨天见面了,张医生我感觉不太合适,不过陪她来的那名女同志挺好的,要不换一个吧!”

邓华司令员眼睛一瞪,说:“这是组织决定的,让你们见见面,哪里能说换就换?”

易耀彩也有些情绪激动,他说:“都是第一天见面,怎么不行?原本就是看看合不合适,现在找到合适的,怎么不能换?”

“那也得查查人家是否名花有主?对你有没有好感啊!”

“我已经查过了,她没有对象,刚从白校分配过来,至于对我有没有好感,我也不太清楚。”

邓华听见后,冷静了下来,他说:“我马上派人去调查,如果家庭背景都没问题,你们才有交往的可能。”

一个月后,调查结果出来了,范景阳的身份不仅没有问题,她们范家还是远近闻名的抗日家庭,这让易耀彩高兴地合不拢嘴。

那么,人家姑娘的心意又是什么呢?要知道,范景阳对易耀彩喜欢她的这件事,一无所知。

那天,分区组织科长肖时任找范景阳谈话,他是个直性子,说话不怎么委婉:“你家的情况都调查了,没有问题,是合格的,准备结婚吧!”

“结婚?”范景阳感到莫名其妙:“跟谁结婚?”

“还用问吗?易参谋长啊!”

范景阳一愣,心想:“不是张医生吗?怎么换成我了?”她原本想问个明白,但又怕说错话,便只好低着头,久久不语。

肖科长不懂女孩的心思,焦急地问:“你同不同意?表个态呀!”

范景阳内心纠结着,她有自己的想法。说实话,她觉得易耀彩这个人非常好,是老红军,会打仗,还会吹口琴,为人也谦和,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想必许多姑娘都会同意的吧!

可是,马上就要结婚,未免有点太快了。于是范景阳建议:先恋爱一段时间再说。

肖科长真是个急性子,他见到范景阳犹犹豫豫,便说:“现在战争打仗,哪有闲工夫恋爱?这样吧,一般是先恋爱后结婚,你就带个头,来个先结婚,再恋爱。”

就这样,在双方的同意下,易耀彩和范景阳结为了夫妻。

情况危急时,范景阳说:“我有勃朗宁,只有3发子弹,头一发打死孩子,第二发让敌人抵命,第三发留给自己。”

结婚是好事,可有了孩子就犯难了,尤其是在战争年代。

年春天,易耀彩由第五军分区调往第四军分区任参谋,范景阳也随之调往,成了四分区司令部机关门诊部司药师。他们的老上级,邓华同志也被调到四分区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四分区所辖地区为平山、正定、灵寿等,这些广大地区,大都在滹沱河流域,土壤肥沃,盛产粮食,有“晋察冀之乌克兰”之称。

年5月,麦子成熟了,金灿灿的一大片,甚是喜人。日军为了获取粮食,拼命向四分区疯狂进攻。

为了保护当地老百姓抢收麦子,邓华司令员、易耀彩参谋长和刚调来不足半年的王宗槐副政委等人,深入到第一线,组织部队在抢收麦子的同时,找准机会歼击敌人。

日军利用分区机关兵力空虚之际,向分区司令部所在地平山县寨北乡滚龙沟发起攻击。

为了避免损失,分区机关在无兵力保护的情况下,只好向山上转移。好巧不巧,这个时候,范景阳生下了长子易海江才不过两个月。孩子爱哭,非常容易把日军引来。

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在这种情况下,范景阳对大家说:“你们不要为难了,我马上就离开这里,到河那边去,万一碰上敌人,我有勃朗宁(德国造小手枪),只有三发子弹,头一发打死孩子,第二发让敌人抵命,第三发留给自己,决不当俘虏。”

说完,范景阳便抱着孩子,坚定地朝着滹沱河西岸的大山深处走去。

这时,门诊部的江医生追了上来,她是范景阳的好朋友,不忍心看着范景阳母子单独冒险,于是斩钉截铁地说:“我陪你去,正好三发子弹,第三发归我了!”

范景阳不同意,想让江医生回去。结果江医生不由分说地抢过那只随身携带的小包裹,快步如飞地走在前面开路。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她们都已经累了,于是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想在里面休息一会儿,刚好孩子也睡着了,不会发出声音。

她们在山洞了铺了些干草,弄得软乎乎的,把孩子放上去,两人便并排坐在山洞内,非常小声地聊着天。

范景阳拿起手里的勃朗宁手枪,向江医生讲述这把手枪的来历。

原来,这是易耀彩参加百团大战的胜利纪念品。历时几个月的百团大战,八路军名扬天下,也收获了大量战利品,吃的,用的,不仅数量多,种类也非常多。

可这些战利品中,易耀彩一个也没看中,偏偏看中了这支勃朗宁手枪。后来经组织批准,把这支勃朗宁手枪给了易耀彩。

易耀彩非常喜欢这支手枪,它美观、实用、小巧玲珑,为世上难得的珍品。不过因为数量不多,所以与之匹配的子弹也很难找到。

因此,每次打仗,易耀彩都会叮嘱大家:“打扫战场的时候,千万要留心勃朗宁子弹!”

这些年来,尽管特意寻找,可找到的知道也仅仅只有三枚,也就是范景阳手中的三枚……

江医生听完故事后,接过手枪看了看,同样爱不释手。这样的小手枪,本来是抵进杀敌最好的利器,怎么能用它结束刚刚出生的婴儿呢?

为了避免万一,江医生说:“如果敌人发现了我们,你就利用那片林子作掩护,抱着孩子朝西边跑,我用这支枪守在这里,干倒两个再结束自己,何必搭上你们母子的性命?”

范景阳拼命摇头,不同意江医生的说法。

就这样,两人从晌午一直争到太阳落山,也没有见到日军的身影。她们停下来细细观察,发现周围也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便打算回到滚龙沟。

同志们见她们平安归来,个个欢天喜地。后来经过别人解释才知道,在她们离开滚龙沟之后,整个四分区形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分区部队组成了好几个灵活机动的突击分队,埋伏在敌人抢粮的路上,出其不意地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由于分区军民紧密配合,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把全区的麦子都收了起来。这一年,区里麦子非常好,保卫麦子的工作也做得非常好。

分区召开祝捷大会的前一天,易耀彩回来了,见母子俩平安无事,他松了一口气,高兴地把孩子举过头顶,说:“可喜可贺啊,我们的小海江闯过了人生第一道难关。”

易耀彩将勃朗宁重新交到妻子手中,说:“拿着,记住,什么时候都不准对自己和孩子开枪。”

年9月,晋察冀的秋季反“扫荡”开始了。这个时候,儿子易海江刚刚半岁。

对于这次反“扫荡”,分区机关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邓华司令员带领,由滚龙沟向北转移;另一路由参谋长易耀彩带领,向东突围。

这两路,兵力比较而言,东路强悍,多为官兵组成,有寻机歼敌的准备,北路多为伤员和家属小孩组成,实为避敌。

易耀彩接受了上次的教训,决定将老婆孩子带在身边,向东转移。

易耀彩的马夫姓薛,人称薛大哥,大约40多岁,是官兵中的最年长者。他不赞成易耀彩的安排,认为范景阳应该向北转移,会更安全些。

可是,他不便当面提出,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那天,薛大哥故意为范景阳准备了一匹烈马。备上马褡子,并将随身携带的必须品装在马褡子里。

出发之前,薛大哥建议让警卫员先行试骑,以便检查装备是否得体。

得到易耀彩的允许后,警卫员翻身上马,不出一会儿,那匹烈马就发疯似的在山路上狂奔起来。然后突然撂起蹶子,把警卫员扔下马背。

警卫员感到奇怪:“什么样的烈马没骑过?怎么今天就栽在这匹马上了?”

于是,带着好奇的心绪,警卫员来到马匹旁检查,一下子就发现了原因所在。原来,是薛大哥在捣鬼,故意没把马褡子拴好。

警卫员刚想朝着薛大哥发脾气,抬头一看,薛大哥正朝着他使眼色,让他明白其中的奥妙。

易耀彩看见两人的举动后,也察觉到不对劲,他捡起马褡子,看见上面的扣绳完好无损,一下子便明白了薛大哥的良苦用心,苦笑着说:“看来,你们都不同意他们母子跟着我走,好吧,这回听你们的,景阳跟着司令员走吧!”

说完这句后,易耀彩来到妻子身边,将那把勃朗宁手枪又交给她,说:“拿上,听着,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准对自己和孩子开枪。”

就这样,两人分手,范景阳带着孩子,跟随北撤的队伍平稳地走了大半天,没有遇到危险。

而易耀彩带领的东突击分队则不一样,他们刚爬上东山坡,敌人就来了,战场上子弹非常密集,是一场恶战。

第二天,范景阳抱着孩子回到滚龙沟村头时,正好碰到了先行归来的易耀彩。易耀彩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新坟说:“多亏了薛大哥,要不是他阻拦,你们母子会非常危险。”

后来,薛大哥因为年纪大了,不能再随军出征,便回到冀西山区当了农民,但那个马褡子的故事,却流传至今。

范景阳对儿子说:“张妈的坟,要和你奶奶、爸爸的坟一起修,不得怠慢!”

上面已经介绍了易耀彩和范景阳之间的故事,并在文章开头还提到了张凤娥。当范景阳知道张凤娥的身份后,她是怎么做的呢?

年上半年,范景阳第一次得知张凤娥的身份。那时易耀彩对她说:“等全国解放了,你一定要去江西老家,给爸妈坟上添一把土,顺便看看张凤娥,她是9岁进门的童养媳,打听一下她嫁到哪里去了,要尽量帮助解决,拜托了。”

年,易耀彩带着范景阳回乡,看到了张凤娥。这时他们才知道,张凤娥没有嫁人。至于为什么不嫁人,很大原因是因为童养媳的身份。

张凤娥日子过得很苦,经常没有饭吃,范景阳知道后,经常给张凤娥寄钱,一寄就是元。在当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范景阳省吃俭用,把张凤娥当成易耀彩的姐姐,自己的亲人对待。

年,易耀彩将军逝世,落叶归根。范景阳带着部分子女回到江西(长子易海江没有去),72岁的张凤娥热情迎接,把范景阳当成亲妹妹。

年,张凤娥也去世了,村里人把她埋在易耀彩的坟旁,以此作为这位痴心守望者的最终归宿

年清明节,长子易海江从青岛回老家为父修坟,发现父亲的坟旁添了一座新坟,村里人对他说:“这是你张妈的坟,要修一起修,否则不让动土。”

易海江当年没有跟母亲回到江西治丧,所以不知道张妈的事情,便给范景阳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范景阳告诉儿子:“的确有个张妈,张妈的坟要和你奶奶、你爸爸的坟一块修,不得怠慢,详细情况等你回来后,我再告诉你。”

这三人因为种种原因,联系在一起。时至今日,又该如何看待这个问题?我想,能总结出以下几点。

第一,童养媳,是那个年代的特殊现象,法律不承认,早就应该废除。

第二,范景阳和易耀彩的婚姻是经过批准的,也是合法的。

第三,张凤娥为爱坚守,按照自己的道德规范行事,终身不易,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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