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奇人徐霞客
徐霞客是明代的大旅行家,一生钟情于山水,酷爱旅游,足迹踏遍大半个中国,写下了很多游记,后人整理成《徐霞客游记》,流传于世,被誉为“千古奇书”“世间真文字、大文字、奇文字”。
我国古代的旅行家不少,有的是官方派遣,奉命出使或执行任务;有的是云游的和尚,为的是求法取经,或是朝山拜寺;有的是为了货物贸易,走的是丝绸之路、茶马古道。像徐霞客一样自由行,踏遍我国名山大川的人少之又少。他“寻山如访友,远游如致身”,“攀上了我国古代旅游的高峰”,在众多的旅行家中被尊为“旷世之游圣”,是现代“驴友们”的鼻祖。
徐霞客一生钟情山水徐霞客是江苏省江阴市人,生于万历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公历年1月5日),卒于崇祯十四年正月二十七日(公历年3月8日),死的时候还不到55周岁。霞客是他的别号,就相当于现在的“网名”,他的真名叫徐弘祖,字振之。年5月19日,徐霞客出门去游浙江省的天台山,这也是《徐霞客游记》的开篇之日。时过近年,年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从年起,每年5月19日为“中国旅游日”。由此也可以看出,徐霞客在我国旅行家中的地位。
徐霞客最北到盘山,过保定去五台和恒山年,不到47周岁的徐霞客从北京出发,去山西五台山和北岳恒山游了一大圈,顺带描绘了保定阜平的美丽山水。他在《游五台山日记》中写道:
癸酉七月二十八日(年9月1日)出都为五台游。越八月初四日(9月6日),抵阜平南关。山自唐县来,至唐河始密,至黄葵渐开,势不甚穹窿矣(徐霞客从北京出发去游五台山,抵达阜平县南关,一路用了五天多的时间,走了公里,平均每天多里地,老徐的脚程可以。推测老徐的路线,应该是从北京到保定,再奔唐县方向,从唐县进入山区,跨过唐河,过王快(黄葵),沿大沙河到阜平。这一带都属于保定的低山丘陵区域,一般海拔-米,山都不太高,也不太陡峭)。从阜平西南过石梁,西北诸峰复嵱嵷上下众多起。循溪左北行八里,小溪自西来注,乃舍大溪,溯西溪北转,山峡渐束。又七里,饭于太子铺(有阜平的网友实地考证,太子铺应是当今的塔子铺,位于色岭口村与李家台村之间,处于辛庄村西侧)。北行十五里,溪声忽至。回顾右崖,石壁数十仞,中坳如削瓜直下。上亦有坳,乃瀑布所从溢者,今天旱无瀑,瀑痕犹在削坳间。离涧二三尺,泉从坳间细孔泛滥出,下遂成流。再上,逾鞍子岭(现在黄骅到榆林的国道还从岭上穿过,徐霞客基本上是沿着这段路走的)。岭上四眺,北坞颇开,东北、西北,高峰对峙,俱如仙掌插天,惟直北一隙少杀收束。复有远山横其外,即龙泉关也,去此尚四十里(从阜平往西走,山势越来越陡,景色越来越美了)。
美丽阜平山水岭下有水从西南来(现在的北流河),初随之北行,已而溪从东峡中去。复逾一小岭,则大溪从西北来(源自山西的大沙河),其势甚壮,亦从东南峡中去,当即与西南之溪合流出阜平北者(北流河在鞍子岭西侧由南向北,再向东北蜿蜒曲折而流,在工上村附近注入大沙河)。余初过阜平,舍大溪而西,以为西溪即龙泉之水也,不谓西溪乃出鞍子岭坳壁,逾岭而复与大溪之上流遇,大溪则出自龙泉者(可能是老徐没闹清楚,把源自龙泉关的北流河当成了大沙河的上游)。溪有石梁曰万年(据说,现有年重建的六孔石拱桥,也称“万年桥”),过之,溯流望西北高峰而趋。十里,逼峰下,为小山所掩,反不睹嶙峋之势。转北行,向所望东北高峰,瞻之愈出,趋之愈近,峭削之姿,遥遥逐人向人逼来,二十里之间,劳于应接。是峰名五岩寨,又名吴王寨,有老僧庐其上。已而东北峰下,溪流溢出,与龙泉大溪会,土人构石梁于上,非龙关道所经。从桥左北行八里,时遇崩崖矗立溪上。又二里,重城当隘口,为龙泉关(这一段老徐的方向有点乱,反复看地图也没弄太明白,基本上是沿着现在的公路从天生桥镇(西下关)走到了龙泉关。龙泉关是明清时代内长城一线的军事重镇,与易县的紫荆关、唐县的倒马关等组成京西南的重要屏障。龙泉关曾有上、下两关,上关在现在的龙泉关镇龙泉关村,下关在现在天生桥镇的西下关村。下关年建,14年后建了上关,上关建成4年后年就废了下关。年后的老徐来到这里,游记中没记载下关,说明此时西下关的军事城堡已经不存在了,即使有遗存,可能也没引起他的注意)。
美丽山水初五日(9月7日)进南关,出东关。北行十里,路渐上,山渐奇,泉声渐微。既而石路陡绝,两崖巍峰峭壁,合沓攒奇,山树与石竞丽错绮,不复知升陟之烦也。如是五里,崖逼处复设石关二重。又直上五里,登长城岭绝顶。回望远峰,极高者亦伏足下,两旁近峰拥护,惟南来一线有山隙,彻目百里。岭之上,巍楼雄峙,即龙泉上关也。关内古松一株,枝耸叶茂,干云俊物。关之西,即为山西五台县界。
生态阜平长城岭城堡和长城遗迹有人考证,徐霞客这里写的龙泉上关,应该只是长城岭的隘口。长城岭口位于太行之巅内长城上,现在还是河北、山西两省的分界线。虽关口之上“巍楼雄峙”,然而建于荒山野岭之巅,营房寥寥,皆在长城之上,墙下无村落相依。从长城岭口建制规模上来说,不足以称为“上关”。从龙泉关到长城岭,现在走国道是14公里,当时徐霞客步行,走了20多里,也算合理。这一段我开车走过,山高坡陡,长城岭上现在还有古关口、长城城墙和烽火台。天气晴好的时候站在长城岭上,真像老徐写的,“回望远峰,极高者亦伏足下,两旁近峰拥护,惟南来一线有山隙,彻目百里”。保定的最高峰、河北第八高峰,也是河北中南部最高峰,海拔米的歪头山就在北侧,一真想去爬一次,不知何时能了这个心愿。再往下,就是老徐游历五台山的过程和美景了。
保定最高峰歪头山,米《徐霞客游记》全书63万字,与保定相关的,也就这区区多字。可是就这多字,让我对照着地图读了一遍又一遍。我觉得,徐霞客这段游记,本身也是红色阜平、绿色阜平的重要旅游资源,盼望着哪天时间充裕了,去“重走霞客路,游阜平山水”。
徐霞客游五台山示意图(图片均源自网络,侵删,特向作者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