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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山县的蛇山下有一个唤作明远的小山村,背靠蛇山土地贫瘠,因此这里大多都是猎户。
陈水生是明远村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倒不是说他俩多有钱,而是他打猎的能力和身手在同龄人中名列前茅。
他的父亲陈明年轻时进山狩猎遇上了猛虎,最后尸首也无处可寻,当时怀孕六个月的妻子无奈为他立了个衣冠冢。
水生出生以后,陈母没再改嫁,只身一人含辛茹苦的将他抚养成人,等水生稍大了一些,陈母将水生父亲的事告知给他。
他之所以刻苦训练这一身本领,皆是因为想杀了蛇山上的那头猛虎为父亲报仇。
可是他在蛇山转了这么多年,仍是没见到那猛虎的身影。
这日村里的陈猛举行婚礼,接亲的队伍一大早便出发了,眼看就要到时辰了仍不见新郎新娘的身影,乡邻焦急的在陈猛家门口徘徊着。
陈猛的父亲怕过了良辰吉时,便拜托水生沿着路线前去查看一番,看看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水生为人忠厚,对乡亲们也十分的仗义,只要有人托他办事,能力范围之内的他都不会推辞。
见陈猛的父亲如此焦急,水生安慰了一番便沿着接亲路线狂奔了起来。
有了差不多三里地左右,只见接亲的花桥歪倒在一旁,周围丝毫不见人影,有些多年打猎经验的他便顺着道路搜查了起来。
期间有些蛛丝马迹,不过线索却是通往蛇山的,这蛇山绵延细长,纵深约有五十里地。
可没等水生沿着线索行至二里,便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正当他要转身回去向陈猛的父亲道明情况之时。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微弱的求救声,他闻声寻去,正是那陈猛身受重伤瘫倒在地上,当下顾不得许多,水生背起陈猛便朝他家跑去。
经过一番救治陈猛这才醒了过来,众人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陈猛缓了缓心神,顿时痛哭起来。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遭了山贼,我那没过门的妻子被他们抢去了,迎亲的队伍也都被抓走了。”陈猛哽咽着向乡邻解释道。
只是水生有些奇怪,按理说山贼抢亲也就罢了,抓人做什么用处,还有陈猛是怎么逃掉的。
在向陈猛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之后,陈猛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做什么,只是他们的头领听说我是明远村的,就将我放掉了。”
一番商议无果众人决定前去衙门报官,毕竟一下被抢走这么多人,那可不是小事情,要是他们有个好歹这要破坏多少家庭。
来到县衙鹤山县的唐县令听完陈猛的诉讼,摸着下巴的山羊胡表示:“这事儿不太好办啊,进山剿匪的话是需要银两的,不是说我想进就能进的,没有银两够买物资器材我们拿什么剿匪,要是你们能资助五百两银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闻言纷纷哗然,明远村本来就是贫困村,往年有多少交不起赋税被拉走充军的百姓,五百两银子他们不吃不喝要打多少头猎物才够的。
可是那县令一口咬定自己身为朝廷命官,没有收到出城剿匪的命令自己是不能擅自行动的。
况且每次上面下令剿匪都是有银两补给的,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进山剿匪,随后便将众人驱散开了。
见县令不管不顾,陈猛便欲要让乡村们随他一起进山寻人,可是人们一听要去跟土匪搏命,就纷纷退却了。
只有水生跟着陈猛一起进山寻人,二人找了一天丝毫不见踪迹,就这么无功而返。
没过两日,蛇山这头的鹤山县没有任何动静,倒是蛇山那头的虎山县传来了顺利剿匪的捷报,不过虎山县县衙通告上说并未发现有女子的身影。
虽然没能找到妻子,不过成功剿灭土匪还是大快人心的,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本来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是两个月之后,鹤山县的唐县令领兵出城,说是上面有令进山剿匪。
这让众人疑惑不已,土匪不是已经剿灭了吗,那这般行为是什么意思,唐县令可不会跟他们解释什么。
众人疑惑归疑惑,得知唐县令亲自挂帅进山剿匪还是比较值得称赞的,毕竟落草为寇之人都是些被逼急了的亡命之徒。
这日水生去虎山县办事,却听虎山县的百姓皆传虎山县的李家小伙娶亲途中遇到了土匪,将娶亲的人一同劫了去。
今年真是怪事频繁,土匪怎么这么喜欢劫亲,上次是鹤山县的人娶亲被劫,由虎山县的县令进山剿匪,这次是虎山县的人娶亲被劫,鹤山县的县令进山剿匪。
这土匪也是三番两次的被剿,愣是没被消灭干净,要说他们进山装样子吧,可每次都能上交土匪首级换取军功。
看来这蛇山一脉就要动荡不安了。
回到家中的水生将这件怪事讲给了母亲听,母亲听完愣了一下随后就恢复了神情。告诉儿子没事儿不要进山了,一个人出门小心些。
经过土匪这么一闹,两县的村民娶亲之时都低调了许多,奇怪的是大户人家的儿女成亲之时,大摇大摆的也不见出事,被土匪劫去的都是些平民百姓。
却说这水生也到了成亲的年纪,经媒婆介绍他与邻村的刘英男定了亲,这英男虽是女子可豪迈之气一点不比男子弱,颇有军中花木兰的味道。
两家人定好了婚期后,水生犯起了愁来,今年蛇山的土匪横行,总是做些抢亲的勾当。
婚姻大事一辈子就这一次,总不能不抬花桥,偷偷摸摸的将英男给娶回家。
英男见水生满脸愁容便问他在想什么,水生向英道明了担忧之事,英男思索了片刻便笑了起来。
朝水生附耳低语了片刻,水生还是不太放心的问道:“这么做出了岔子你就有危险了啊。”
英男大大咧咧的表示自己没问题,就那几个小毛贼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很快来到了约定成亲的日子,水生骑着千辛万苦借来的高头大马走在前头,后面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的缓步跟随。
路人纷纷议论着,他们觉得水生娶亲这般张扬,怕是有很大的概率会招来土匪,毕竟今年已经发生多起抢亲事情了。
来到英男家将她送进花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朝水生家走去。
果不其然,行至半路便有土匪出来拦路,水生看情况不对,骑着骏马朝家里狂奔着。
花轿里英男见队伍停了下来,撩开轿帘朝外面打量,只见土匪有条不紊的捆着锣鼓队的人像是训练有素的模样。
领头的男子过来用刀指着英男道:“是你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们绑你走。”
英男见状表示不用绑,自己跟着便是,将众人捆绑结实,土匪便押着一行人朝蛇山深处走去。
来到土匪的营地,英男没有丝毫的慌张,首领将她单独关在了一个房间,而后把其余众人关在了一间地牢里。
这个营地位于蛇山深处,入口处只有半米长而且道路蜿蜒曲折,怪不得水生在蛇山转悠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发现这个地方。
不侧着身子根本进不来这个地方,而且等众人都进来后,后面的儿人又拿石头将入口给堵了起了,而后二人就把守在入口处。
土匪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似是在等着什么一样,讲他们都关好之后自顾自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来。
过了一会儿头领推开了关押英男的房间,他见英男不似以往的新娘那般慌张便开口问道:“你不害怕?”
谁知英男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等你好久了”便不在搭理他。
头领也不生气,给她送了些吃食后便转身离去。
此时的蛇山外围,水生带着唐县令与众多衙役在搜索前进着。没过一会儿,水生便带着唐县令他们来到了入口处。
原来这是二人设计好的,水生家境一般家里怎么养的马,娶亲所骑的大马也是专门借来的。
英男与他商议,由自己假装被劫沿途秘密留下记号,再由水生骑马去县衙报案,带着官兵追寻记号找到土匪的老巢。
可是事情真的有那么顺利吗?这不马上就出了变故。
唐县令见水生找到了土匪的老窝,竟下令让手下将他给控制了起来,随后唐县令拿石头敲起了堵住入口的石头。
他有频率的敲击了几下,似是某种暗号一般,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后便将石头一一挪开,清出了道路来。
唐县令带人押着水生找到土匪头领质问道:“陈头领你怎么做的事,都被人家摸到老巢了。”
原来头领姓陈,陈头领见状丝毫不慌的道“由你和虎山县令给我兜底我怕什么,我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你俩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升上去。”
唐县令闻言笑到:“陈头领莫急,等我二人升上去后定然不会忘了你的,这里还有一人,你将他和那些替死鬼关在一起,这次的新娘子姿色如何,待我前去享受一番再来与你商议。”
有道是不怕土匪人数多,就怕衙门官养匪,这伙土匪原来是鹤山、虎山两县的县令所养,劫亲也是为了将百姓当成土匪给砍头,劫了鹤山县的人就让虎山县去剿匪,劫了虎山县的人则由鹤山县剿匪,这样两地的百姓互不相识都瞧不出端倪来。
陈头领从唐县令手中将水生接过,忽然看到水生脖子里的挂坠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水生硬气的表示:“跟你有关系吗?死我也不告诉你。”
陈头领知道他是屋里头新娘的丈夫,于是威胁道:“你要不说,你的妻子就不会太好过。”
水生怕英男出现意外,当即便道明来由,原来进山之时,母亲将丈夫留给她的吊坠挂在了水生的脖子上。告知他这个东西会保佑你的。
陈头领得知来由立马问他的名字,水生不解的告诉他自己叫陈水生。陈头领当即便大吃一惊。
他让水生随他一起进了自己的屋子,随后表明身份,顿时二人便抱在了一起。
原来陈头领便是水生的父亲陈明,在妻子怀着水生的时候,由于家里没能凑够朝廷的赋税,唐县令便将陈明抓走充军。
期间唐县令不知从哪得到这个以官养匪,由土匪抓人砍头,再由衙门拿着头颅换取军功。
见陈明身手不俗便将他留了下来作为匪首替他们抓人砍头,期间陈明偷偷回去看过妻子,向他道明了现在的身份。
因为他已经被迫残害过百姓,怕乡邻知道了会欺负这孤儿寡母,陈明就让妻子告诉儿子自己进山打猎糟了难。
陈明知道这里都是唐县令的人,想要全身而退是有些困难的,便拿出一份名册交给水生道:“这里面有鹤山县和虎山县相互勾,残害百姓骗取军功的证据,我知道就算他们升上去了我还是逃不了一死,一会儿我将那王八蛋县令劫持,你带着名册和你妻子一起逃离此地。”
水生知道只要自己一跑,父亲肯定身首异处,可眼下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按照父亲的计划行事。
陈明踹开关押英男的房间,将正在解衣的唐县令一把抓过,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水生见状进入拉起英男叮嘱道:“不要多说跟着我走。”
陈明劫持着唐县令在前面开道,水生和英男跟在身后,就这样在陈明的保护下,二人带着名册逃离了此地。
等他俩跑出去后,找到了知府大人,将名册交了上去,知府大人看了以后大为恼怒。
作为地方父母官,不仅不心系百姓为民服务,反而拿百姓的生命作为自己高升的踏板,这种人当是天理不容。
知府大人将鹤山与虎山两县的县令缉拿,对名单上的犯罪人员纷纷当场砍头,待自己将两名县令的事迹上奏朝廷后,按上面的命令处罚。
而水生的父亲陈明终是遭了毒手,不过他听说父亲是笑着走的,似是得到了解脱一般。
从这以后蛇山一脉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土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