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人民战疫英雄谱第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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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

——医院神经内科主管护师贾学会援鄂前后

作者:苑林霜张建成

进入4月,桃树开花了,轻盈盈、粉嘟嘟、鲜鲜亮亮,一树树粉红色的烟霞点燃了唐县南店头乡礼泉村的俏丽春色。

4月8日下午4点,礼泉村东南角上一户农家院门前的杨树下,一位年近七旬身材略显清瘦的老太太不停地搓手、踱步、张望,且时而小声自言自语:“怎么还不回来?”

一辆大巴车从南北向的中心街缓缓驶进村口,继而迤逦东折,从车头上挂着“送武汉英雄回家”的大红条幅可以确定,这辆车将是老太太焦虑等待的基本内容,不过,具体对象还在于车上承载的人——本文的主人公、方才凯旋归来的奔赴武汉抗击新冠病毒疫情的英雄、她的宝贝女儿贾学会。

贾学会,女,年10月出生,河北大学护理学专业本科毕业,医院神经内科主管护师。

瞬间,大巴车停在她的家门前,随着车门开启,贾学会的倩影再度真实地被母亲的双眼捕捉,老人家脸上的每一条细纹儿都舒展开了,以至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尤其像是我们在古装电视剧中所看到的大臣即将朝拜皇上的情景,势必需要认真打理一番自己的衣装形象——依次拢了头发、擦了脸颊、拽展了衣襟,然后扑到跟前,一把把刚才走出车门立身未稳的宝贝女儿紧紧地揽进怀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凭嘴唇哆嗦,喜泪夺眶而出、纵横于双颊……

贾学会,身高1.65米,体态苗条,肤色白皙,更且天生一张娃娃脸儿,辅之一副玲珑的银丝边儿眼镜,俨然一副典雅的学者风范。

当送行人员帮她从车上往下拿行李箱的时候,出于礼貌她挣脱开母亲,与客人从容道别。然后,老人又把她拽到跟前,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一边仔细打量,一边絮叨道:“俺盼一天、盼一天、盼了一天又一天,今儿个你可是回来了,慢儿哩让俺看看闺女瘦了不?”

这样一来,倒把贾学会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一则母亲的“盛情”难却,一则又难免不好意思起来,眼镜后面的一双月牙儿眼闪过尴尬的笑意,而面色却因些许的害羞荡漾着红晕,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应该就是眼下我们这个抗疫英雄的妥妥写照吧。

历史担当

年春节前夕,贾学会从电视新闻中得知新冠疫情蔓延、武汉封城的消息,心中骤然一紧,她告诉自己:“如果需要支援,我一定要去武汉!祖国需要的时候我能出一份力,这辈子就值了!”

果不其然,医院遵照上级指示要抽调医护人员参加医疗队赴鄂救援抗疫了。1月28日下午,医院号召自愿报名,贾学会没有多想就果断地报了名。当天下班回家后,才把报名的事儿告诉了父母,心里难免有几许忐忑,生怕二老有所梗阻。

“去吧!国家有事了,你不去别人也得去!”真没想到父亲的态度竟是如此大义凛然。谁能想象这样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竟然出自一个地道的年逾花甲的老农民口中!相对于那些在网上甚至在现实生活中时常以污名农民群众为能事的人,其人格岂不也高下立判?

这位父亲名叫贾数现,生于年,依理应该颐养天年了,然却仍在礼泉村唐龙集团附属设备处就职,说白了也就是一名农民工,因每天都干体力活,是故筋骨非常健朗。他身材中等,面色紫铜,且也只有初中文化水平,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显然他的这份眼界、这份胸襟,尤其这份似乎责无旁贷的担当精神绝非是他人单纯用学历、用身份来超越的!相信所有心向祖国繁荣、心寄人民福祉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他高调点赞!

“孩子从小就得教育她(他)怎么做人,长大为国家做贡献。”如此,我们进一步分享了他的家庭教育。

礼泉村今属唐县南店头乡,史料记载,该村建于西汉时期,北魏时鲜于修礼和葛荣率部在唐县起义,与官军作战,因人多井少,即命军士掘井,得一泉源水旺质甘,人们为敬重主帅鲜于修礼,因名“礼泉”,随后建村亦袭其名。

“礼泉”哺育了礼泉人,礼泉村经历了近年的繁衍生息,如今人口有余。鲜于修礼的故事在当地世代相传,随之潜移默化为乡俗民风,体现为一种大无畏的时代担当精神!即如当面对新冠病毒在湖北、在武汉的肆虐,对祖国的社会进步和人民身体健康造成威胁的时候,其父贾数现之言、其女贾学会之行的表现岂不完全得到了印证?

“这么大事儿,不去就不行了!一定得去!”不成想,就连更长父亲数岁、身板明显瘦弱的母亲也是这样深明大义、语出惊人!

“如果不是爸爸和娘这样支持我,我不会走得那样义无反顾!”贾学会回忆当时的情景,心中无不感激来自家庭的这份及时助推,犹如长跑比赛中起跑线后面那双笨重的起跑器,在发令枪乍然响过的那一刻给予参赛者那份作用力,以使其双脚能够借势腾空,划出一道绚美的弧线,以至充分爆发本身的肌体潜能。

“医院选上了!”医院的通知。

“真的有我!”贾学会如释重负,为之她长舒一口气。

报名那天下午,仅仅两个小时的时间,预制的文本表格里就添上了个人名,正好与“说走咱就走”的梁山好汉之数相契合,然其所选对象不过其零头唯8人而已,略同以买彩票中大奖的概率!原本设想的父母这道坎儿过了,医院中选又不再是迷障,绕过山重水复,剩下的自然就不外乎柳暗花明了。她心中那份喜悦唯洋溢在脸上,表现为一缕绯红,没有合适的语言来表达她那份满满的幸运感——我胜出了!诚然,医院方面,所选人员一定要从政治觉悟、责任担当、业务素质等方面综合考量,自当佼佼者优先入选。

年,贾学会在保定市护理学会组织的“‘标准、安全、关爱’由您践行——寻找输液最佳践行之星”比赛中荣获二等奖,大概这个铺垫须是她入选的一项重要指标。

“你可以不去吗?”闺蜜得知她要去武汉疫区,首先担心她的安危,第一句话就是拉她后腿儿。

贾学会未曾犹豫,毅然坚定初心。

2月4日,贾学会所在的河北省第三批支援湖北医疗队抵达武汉。临行之前一直为女儿打气的父母二老,直到此时才有了“牵肠挂肚”的切身体会。

女儿在武汉44天,手机、电视每天报道武汉的疫情状况,两位老人因此血压升高了,嘴唇生了口疮,以致吃不下、睡不着,甚至电话也不敢多打,家常话也不敢多说,生怕女儿分心。

“血压,就是降不下来!”母亲介绍女儿在武汉那段日子说,“盼了一天又一天,盼了一天又一天,简直熬不到头啊!”

“家里莫事儿,不用牵着,吃好饭,做好防护,干好工作!”这是父母二老用唐县当地方言在电话里不厌其烦地嘱咐女儿的话,转而又面对我们道:“不敢多说,怕说多了露馅儿。”

“我在武汉也挺好的,你们别担心!”贾学会也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使命在身

2月5日,贾学会在武医院上岗值班,规定时间为下午2:00—8:00,共6个小时。

可是,她当的第一个班就出现了意外,时间到了,却未见到接班的人,岗位又不能空缺,因此,她一直坚持到晚上11点有人接了班方才下班。

处境,险象环生,病毒无孔不入,迫使她不得不高度绷紧神经;

体能,长达9个多小时地严重透支,且身着2层隔离衣、1层防护服、4层手套,另加帽子、口罩、脚套,把一个娇俏的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岂不也如身披重甲。尤其护目镜压在近视镜外面,导致镜片紧贴眼睑,镜框的着力点钳进皮肉、强迫颧骨,火辣辣的痛感时不时地就往浑身的每一个神经末梢传送。

她别无选择,只有咬着牙忍受着,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

下班后回到宾馆,按规定清洗消毒后,拿镜子一照,颧骨附近的面肌早已肿起好大一块,并且严重淤血。其他如额头留有的防护服、防护帽的勒痕,鼻翼两侧眼镜架的压印,脸上口罩、护目镜的遗迹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记号把贾学会有限的面部经营得简直惨不忍睹。

“这——还是我吗?”贾学会瞪大眼睛盯着镜子,不敢相信对面那个“怪物”就是她自己了。

医院的舱区分A、B、C三个舱区,污染区、半污染区和清洁区,分界严明。贾学会每天的工作基本都是测量血压、体温、脉搏、呼吸、血氧、等一些生命体征的机械反复,看似简单,实则因关系到病人的生命安危,其熟练程度至关重要,不经过长期的磨练,成不了“两把刷子”。譬如,单纯采血一项就需要许多程序:1、呼叫病人;2、核对名单;3、核对真空管采血码与对应病人;4、止血带扎在肘上部位;5、消毒;6、再次核对采血码;7、针刺采血。尤其其中的针刺采血环节不同于一般的正常环境,设想被4层手套束缚着的手指将纤细的针头准确无误地扎进肘上静脉血管的难度,对于所有的护理人员应该都是一个近乎极限的挑战。失败好几次、甚至连续换几个人依然不奏其效的情况并不鲜见。然而,在这一点上,贾学会竟然实现了零失误,怨不得她当年能在保定市强手如云的护理业界脱颖而出、抱奖而归呢。

2月11日下午,医院B舱开放,要求三个人报名进舱做准备工作,贾学会立即报了名,和其他两位同事一起进舱熟悉环境、贴床号、准备物资,到下午六点离舱进餐,紧接着就上夜班,连续10小时以上的工作,致使她回到宾馆即浑身酸软,似乎浑然于云端了。从中可以略窥其全面的工作状态。

一个班9人,8人进舱,1人为A护士。所谓A护士,即承担环境消毒,协理完成打水、送饭等机动工作,以备舱内人员生活必需,并且在舱内医护人员身体出现状况时及时替补。

贾学会工作缜密、一丝不苟,不仅自己在进舱前严格按流程穿戴防护服,更且经常帮助其他同事反复确认每个环节的正确性,以保证%的安全无误。具体到穿防护服、写名字、粘胶带、选择手套型号的大小等一些琐碎的小事儿都成了她额外“必须承担的责任”。同时,她也注意到,另有一个高大的男士也与她一样有着担当精神,每常义务出手,助人为乐。平时,因被隔离服严密包裹,两厢几如视而不见,直到他们在即将离仓的最后一刻,彼此戴着口罩才有所认识。

“是你——”

“是你——”

“你这个小姑娘,经常帮助别人!”

“你也一样经常帮别人!”

然后,彼此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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